虞平舟俯視愛人眼尾的濕潤和眼睫上的淚珠,以及倉鼠在愛人手心裡縮成一團,不知怎麼,他心頭那股被搶走一小塊位置的戾氣稍稍消散:“你陪我吃藥,行不行?”
陳子輕闆着臉:“不行。”
虞平舟撓他繃着的下巴:“那你喂你老公吃,用嘴跟舌頭喂。”
陳子輕捂住蘋蘋的耳朵:“少兒不宜。”
虞平舟:“……”
.
養了蘋蘋沒多久,陳子輕又養了一隻果果,一黑一白。
陳子輕開始說服自己直面恐懼,把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過。這讓他的情況有所好轉,萌生出想跟虞平舟去旅行的念頭。
虞平舟讓溱方孝進虞氏。
溱方孝不進。
“我要時間陪他,隻有我陪在身邊,他才快樂。”虞平舟轉着無名指上的婚戒,“你作為他的狗之一,不是以他的快樂為上嗎?”
溱方孝面部肌肉抽了幾下,他笑:“虞董說的是。”
于是虞平舟帶太太四處旅行。他們從夏天的國内出發,來年秋天才回國内。
陳子輕跟虞平舟碰巧參加了當地的一個節日,喝了鹿鞭泡的酒。
虞平舟首次醉酒,他幹出的事讓陳子輕意想不到。
陳子輕瞪着虞平舟拿到他面前的反派筆記,這東西不是在被篡改的時空嗎?
“我看過,一字不差的複原了。”慣常偷窺的虞董毫無悔改之意。
陳子輕:“……”
你
真是閑的,看就看了,還要複原,這麼自虐。
虞平舟指着筆記上的排名,口中的氣息裡有刺激性的酒味:“我排在最後。”
陳子輕咳了幾聲,當時是按照任務難易度排的,虞平舟是沈文君的婚姻和愛情,最難,就放在了末尾。
都過去了。
陳子輕嘴上也這麼說了,誰知虞平舟發起了瘋:輕輕,把你的哥哥們都叫過來,所有人一起睡,床夠大。”
虞平舟站到床上排位,誰躺這裡,誰躺那裡。
陳子輕真想把這一幕錄下來。
“我不要他們睡在我們的床上。”他拉住虞平舟的手臂,把那筆記拿走。
“為什麼不要,我該感謝他們陪你玩。”虞平舟單膝跪在床上,腦袋低下去,他将面頰蹭在愛人手心裡,前言不搭後語,“我不是你的首選。”
陳子輕心底劃過一絲怔然,他同樣斤斤計較起來:“我是嗎?你也沒把我當首選啊,你好意思跟我委屈。”
霧氣彌漫。
虞平舟氣息粗沉:“我隻有過一個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