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若是說一句喜歡——元徵如此執着于他的喜歡,岑夜闌恍恍惚惚地想,他的喜歡這般稀罕嗎,值得元徵如此念念不忘?
可還未想明白,硬燙的陰莖已經抵在了穴口,蠢蠢欲動,元徵額前的汗水滴在他臉上,年輕銳利的一張臉,眉宇間都是深沉的欲念。
岑夜闌心頭一顫,猛地收緊腿,卻隻是徒然地夾着元徵,他倉皇道:“不能、不能進去——”
元徵低喘了聲,摩挲着岑夜闌繃緊的臀瓣,他看着岑夜闌,陡然挺身重重地頂開濕滑的雌穴,漠然道:“為什麼不能?”
岑夜闌失控地叫了聲,欲望磨人,腦中都不清醒,竟笨拙地拿手抓住元徵那根氣勢逼人的東西,燙得指頭哆嗦,又不肯放,惶惶然搖頭道:“……不可以,元徵……”
元徵被刺激得眯了眯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将軍亵衣不整,驚惶又不安的模樣,心中隻覺快意又憐惜。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解瘾一般,在他掌心抽動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說:“為什麼不能?”
“阿闌騷穴裡不癢嗎?”他聲音喑啞,色氣得要命,“我這麼久沒有喂過它,阿闌舍得委屈着,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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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徵步步緊逼,話也說得渾,不着調的淫詞浪語入了耳,岑夜闌一顆心跳得失序。他掌心汗涔涔的,攥着元徵的陰莖,不知是握是松,隻覺帷帳之内,呼吸都變得黏膩滾燙。
陡然一聲失控的呻吟逸出唇齒,卻是那根粗碩逼人的性器放肆地頂開濕答答的肉穴,龜頭重重碾着陰蒂,磨出潺潺春水。岑夜闌眼睫毛發抖,話委實說不出口,惱恨又羞恥地瞪着元徵,心想元徵豈能如此逼迫他?
不知怎的,心裡竟滋生了幾分委屈。
岑夜闌從來沒有覺得委屈過。他這一生,本就孑然一身一無所有,沒甚可委屈,也顧不上委屈。如今對着這個小了他十歲的少年人,心中竟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酸楚難當。
情緒來得莫名,岑亦闌從未體會過,刹那間,自己都覺得荒謬。可驚惶是真的,委屈是真的,元徵若有所覺,一擡頭,瞧見了,頓時就愣住了。急躁情欲裡生出一線清明,他湊過去親岑夜闌泛紅的眼睛,啞着嗓子說:“……又不是沒做過,怎麼還委屈上了?”
元徵咂摸着“委屈”二字,他的大将軍委屈了,心裡越發柔軟,陰莖再硬也能忍,反而耐下性子耳鬓厮磨:“不欺負你了成不成?”他纏綿悱恻地舔他右眼下的小痣,“眼睛都紅了,不哭了。”
岑夜闌怔了怔,元徵哄小孩兒似的語氣太溫柔了,溫柔得他無所适從,腳趾都不知所措地蜷了蜷,下意識地趁他松開自己翻身就想逃下床。元徵眼疾手快地摟住他的腰,哼笑道:“欺負你吧,不高興,疼你吧,你還跑,岑夜闌,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岑夜闌蹙着眉,心髒蹦得厲害,好像迫不及待地要蹿出胸腔,他張了張嘴,叫了聲:“……元徵。”
岑夜闌說:“我三十了,不年輕了。”
“老而無趣,還是個不男不女的……”這副身子是根植于岑夜闌心裡的暗瘡、隐痛,他垂下眼睛,輕聲問元徵,“即便是獵奇,貪新鮮,也不過是一時之快,你喜歡我什麼?為什麼非要執着于我?”
元徵看着岑夜闌,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岑夜闌眉宇間的寥落孤寂,他輕輕歎了聲,說:“你為什麼總不信我?”
“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同你共度餘生都是真的。不是一時興起,是情之所至,深思熟慮。”二人身軀緊緊地挨着,元徵低頭吻岑夜闌的眉心,“我那時就想和你在封地逍遙一輩子,如今……”
元徵說:“如今——阿闌,我想要的,隻有你了。”
岑夜闌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元徵,元徵深深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聲,小聲地說:“你還問我為什麼喜歡你,你該問自己,怎麼就讓我這樣喜歡你?”
岑夜闌讷讷無言。
元徵越發理直氣壯,蠻不講理道:“岑将軍,你讓我眼裡都瞧不見别人了,又拒絕我,不喜歡我!你說,你這是不是堪比當世陳世美,半點道理都沒有!”
岑夜闌對着這指責簡直無言,皺着眉頭,說:“你強詞奪理……”
元徵說:“分明是岑将軍不想負責,枉朕一番真心向明月,奈何——”
岑夜闌見他越說越離譜,也忒不要臉,擡手就捂住那張嘴。二人四目相對,元徵吊兒郎當的,眼裡卻再認真赤誠不過,火似的,灼得岑夜闌指頭抖了抖,心又跳得快了幾分。
元徵親了親他的掌心,岑夜闌猛地抽回手,細碎的吻又印上他的額頭、鼻尖,元徵低聲說:“岑夜闌,我喜歡你,喜歡這天底下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岑夜闌。”
岑夜闌短促地喘了聲,說:“……别說了。”
元徵又吻他的嘴唇:“你多信我一分,多愛我一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