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像那天一樣狼狽的被丢出門,像一隻被趕出家門的喪家犬。
不被需要,不被喜愛。
盡管……盡管蔺綏已經如此表态了。
對啊,什麼蔺綏的選擇一定要是他。
極為隐秘的恐慌蔓延全身,讓燕秦覺得恐懼,這種恐懼似乎不是沒由來的,而是根植在他身體裡藏在他腦海中許久的東西,在刺激下瘋狂上湧。
那是屬于仰望者的悲哀,無法确切的痛苦,仿佛心裡有一個缺口,正在四處漏風。
燕秦又一次被蛇尾帶動重重地摔在了牆壁上,蛇尾的破壞力驚人,雖然極為柔韌,但是力量也極為恐怖。
燕秦悶不吭聲,死死地抱着這條尾巴,就像是不願意松開心愛骨頭的狼犬。
蛇尾開始遊動,迫使燕秦的身體跌撞向前,半跪在了蔺綏的床邊。
“松手。”
蔺綏擰眉,掐住了燕秦的脖子。
“要麼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要麼幹脆就殺了我,這樣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燕秦望着蔺綏的眼,心裡澀然。
心髒絞緊,充斥着痛苦與妒意。
燕秦不放手,如果要他接受這樣的結果,倒不如被蔺綏親手殺了。
如果蔺綏不殺他,他一定會殺了那個人。
燕秦就要蔺綏做選擇,到底是他重要,還是那個人重要。
如果他是被抛棄的那一個,那結局和死亡沒什麼區别,倒不如死在蔺綏手裡。
蔺綏手裡力度收緊,大腦一陣一陣地刺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蔺綏煩悶至極,哪有什麼人。
當手背上被什麼灼燙的東西觸碰時,蔺綏忽然清醒。
他有些錯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被自己掐的瀕臨死亡的燕秦,立刻收回了手。
在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手背上淌落的是什麼。
是燕秦的眼淚。
在蔺綏的記憶裡,他似乎從沒有見燕秦流過淚。
“你……”
蔺綏啞然,有些無措。
氧氣再度湧入鼻腔中,燕秦狼狽地咳嗽了兩聲,他仍然抱着尾巴,滾燙眼淚滴落在鱗片上,讓蔺綏的尾尖不自覺蜷縮。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燕秦望着蔺綏,嫉妒快要使他瘋狂。
“能不能選擇我?領主大人……阿綏……我可以成為你更好的更優秀的種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