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懷慶,臨安這樣的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更差,母妃被打入冷宮,甚至被賜白绫和鸩酒都是有可能的。
不談皇帝的寵愛,僅從位份上說,貴妃和皇後差遠了。
皇後是皇帝的正妻,或許害死一個妃子不會被賜死,但貴妃呢,貴妃有這樣的待遇嗎?
“許大人,許大人?”
小宦官見許七安杵在原地發呆,忍不住喊了幾聲。
許七安恍然回神,依舊沒有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同時,心裡閃過一些困惑,得知幕後之人是陳貴妃後,他依舊沒有解開所有的疑問。
先回去吧……這件事先不和魏淵說了,為了臨安,我,我再思量思量……
到了院門口,那守門的宦官怨憤不平的看了一眼許七安。
但當許七安走近,他又立刻收斂了情緒,老老實實,恭恭敬敬。
“對了,你收了我的銀子,進了裡頭,有幫忙通傳過嗎。”許七安在守門宦官面前停下來。
“當然!”
守門宦官無奈道:“小人通傳過了,但琅兒姐姐說不見,奴才貪心,不願歸還銀票,又不好向大人您交代,就……”
所以她是有準備的……許七安點點頭,正要離開,身後忽然傳來琅兒的喊聲。
“許大人慢走!”
“琅兒姑娘。”
許七安脊背肌肉悄悄緊繃,表面若無其事的轉身:“何事?”
模樣俏麗的大宮女停了下來,笑容淡淡:“娘娘想感謝許大人破了福妃案,讓太子殿下沉冤得雪,請您過去一叙,當面感謝。”
……許七安剛剛松弛的肌肉,再次緊繃。或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有點頭皮發麻。
“本官還有要務在身,不方便逗留,福妃案是奉旨辦事,職責所在,娘娘不必感謝。”他現在不想見陳貴妃。
“許大人真客氣。”
琅兒掩嘴輕笑,似玩笑一般說道:“娘娘說,許大人不去見她,她便不讓許大人踏出景秀宮半步。”
……草泥馬!!
許七安心裡徒然一沉,悄悄發散元神,感應周遭,确認沒有得到“危險信号”的反饋,這才松了口氣。
我剛才的發現誰都沒告訴,包括琅兒她也沒察覺出端倪,陳貴妃不可能知道我已經看破她的詭計,應該隻是單純的想感謝我,做做樣子……退一步說,這裡是皇宮,外頭有大内侍衛,裡頭有臨安,以及身邊這位元景帝派來監督我的眼線,陳貴妃不可能也不敢在這裡對我怎樣……
再說,我一刀兩個李玉春的修為,可不是吃素的。
“好,勞煩琅兒姑娘帶路。”
許七安又扭頭對小宦官說道:“你也跟上。”
兩人跟在荷色宮裝的琅兒身後,穿過前院的回廊,進了後院。
景秀宮的主屋是一座建造精巧的二層閣樓,黑瓦層層疊疊,飛檐鬥角,四方屋脊蹲着十二隻檐獸。
二樓有供瞭望的瞭望台,适合在春暖花開,或秋高氣爽的季節飲酒、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