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裡的百姓大驚失色,于是加入了隊伍。
……
皇城,城牆上。
鎮守南門的羽林衛,遙遙看見寬敞的主幹道,人潮洶湧而來,俯瞰之下,全是人頭。
當先一襲青衣,而後是百位打更人,最後是松散的百姓。
近千人的隊伍,京城繁華富庶,百姓普遍慵懶,起的比較晚,尤其随着秋意加深,天氣轉冷,不是迫于生計的家庭,這時候都還在睡夢裡,與溫暖的被窩纏綿。
因此,能拉攏起近千人的大隊伍,在這個時候,已經殊為難得。
羽林衛們很快無視了百姓,在百位打更人身上流連片刻,直直鎖定領頭的那襲青衣。
前銀鑼許七安,腰上懸挂着人頭。
羽林衛南城統領,臉色嚴肅的吩咐道:“預熱火炮,準備弩箭,聽我命令……”
面對這個大煞星,再怎樣的重視都不為過,尤其近來局勢緊張,朝廷要治魏淵的罪,這個節骨眼,許七安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這位羽林衛統領,站在城頭喝道:“皇城重地,閑人止步。”
說話間,他擡起手,城頭的羽林衛或調整炮口,做示威性瞄準。
或擡起軍弩,拉開硬弓。
隻等長官一聲令下,發動攻擊。
那襲青衣果然停了下來。
見狀,羽林衛統領松了口氣,魏公一死,這個桀骜的年輕人,也不得不收斂無法無天的性子。
這時,他看見許七安接下腰間頭顱,高高舉起,大喝道:
“二十一年前,魏淵率軍出征山海關,與妖蠻、南蠻和巫神教決戰山海關,大捷而歸。此戰若無魏淵,便無大奉。然,功高震主,為皇帝所不容,被迫廢去修為,奪去兵權,屈居朝堂。”
身後的打更人,一臉不忿,為魏公鳴不平。
百姓裡,年輕人并沒有太多感觸,年紀大的則知許銀鑼說的是實話。
羽林衛統領眯了眯眼,手依舊擡着。
“二十一年後的今日,魏淵率軍出征巫神教,昏君唯恐其凱旋,難以壓制,串連奸臣,斷十萬大軍糧草,于靖山城聯手巫神教,殺魏淵,覆滅軍隊。
“後,與奸臣袁雄合謀,污其名,毀其譽,将十萬大軍以命相搏換來的勝利踐踏。”
聲音高亢響亮,一聲聲的傳入百姓耳中。
聽的他們嘩然,騷動。
出征巫神教的大軍死傷慘重,這是近來滿城哄傳的談資,就連販夫走卒們,歇下來湊在一起喝茶時,都會怒斥幾聲宦官誤國。
但同樣一件事,從許銀鑼口中說出來,卻完全是兩回事。
皇帝串聯奸臣,斷大軍糧草……聯合巫神教殺統軍元帥……街上,但凡聽到這些話的百姓,腦子裡亂糟糟一片。
打更人們的眼眶瞬間紅了,不是悲傷,而是憤怒。
許甯宴這番話若是屬實,于他們而言,這是不容忍受的,不能原諒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