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月說你來鳳栖宮了。”
嬸嬸迎上去,關切道:
“沒出什麼事吧。”
“能出什麼事?我來這裡,就跟回家了一樣,上官當年不是我對手,現在依然不是我對手。”慕南栀哼哼唧唧兩聲。
她是來找太後退婚的,太後不同意,一個氣焰跋扈自信無敵的花神,一個無欲則剛油鹽不進的太後,于是吵了起來,相互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最後是慕南栀赢了。
花神和女人撕逼就沒輸過,手串一摘,墊着腳點就能把天底下的女人壓服。
再加上遊曆江湖期間學來的粗鄙之語,可把太後氣的不輕。
慕南栀說完,猛的發現自己得意忘形了,說漏嘴,連忙看向嬸嬸。
嬸嬸松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上官是誰?”
她完全沒察覺出來嘛……慕南栀放心了,心裡升起相逢恨晚的感覺,覺得嬸嬸是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沒事,我們回去吧。”慕南栀拉着嬸嬸往回走。
她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一臉郁悶。
雖然吵架吵赢了,目的卻沒有達到,太後并未同意退婚,當然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權力,根本左右不了太後的決定。
等許甯宴回來再說……花神暗暗下決定,剛走出沒多遠,迎面看見穿帝王常服的懷慶,乘坐大攆,緩緩而來。
“陛下!”
嬸嬸是很有規矩的貴婦,連忙行禮。
懷慶臉色柔和的颔首,“嗯”了一聲,接着,冷冰冰的看一眼花神。
後者還了她一個白眼。
雙方擦身而過,懷慶乘坐大攆進入鳳栖宮,在宮女攙扶下,她下了大攆,不需宦官通報,一路進了屋,看見太後臉色鐵青的坐在案邊,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她不是死在北境了嗎。”
見到女兒到來,太後大聲質問。
“母後這是吃了火藥桶?”
懷慶心知肚明,卻裝作不知道怎麼回事,淡淡道:
“她并沒有死在北境,跟着許七安回京了,成了許七安的外室。”
女帝輕描淡寫一句話,給花神蓋棺論定。
太後雖然早已料到,聽女兒證實後,仍覺得荒誕不羁,難以置信。
慕南栀比她小許多,但也比許七安年長十七八歲,他居然把慕南栀金屋藏嬌養在外頭,眼裡可有禮義廉恥?
太後心裡抵觸的另一個原因是,慕南栀也曾是元景後宮裡的妃子,是和她一個輩分的人,而許七安在太後眼裡,是子女輩。
這就讓人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