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白嫖我的詩許七安想推脫說“沒有”,誰知張巡撫搶先一步接過話題,笑道:“還真有。”
在場的官員饒有興緻的看過去,包括紫陽居士。
讀書人哪有不好詩詞的
張巡撫輕易就奪回了焦點,喝一口小酒,笑道:“不過隻有半首,剛在京中流傳不久,想必諸位還沒有聽說。”
“哦隻有半首”
“巡撫大人快說,下官洗耳恭聽。”
衆官不因半首而輕視,反而愈發好奇,這半首必然是極品佳作,否則僅靠半首如何在京城流傳。不好的話,也不值得巡撫大人當衆拿出來說。
半首楊恭不禁看了眼許七安,重新看回張巡撫。
張巡撫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做足了派頭,才環顧着衆人,朗聲道:“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此時,恰好一舞結束,樂曲緩緩消散。
酒席上陷入了死寂,衆官員品味着這半首詩,隻覺一股超然世外的潇灑迎面而來,不計較功名利祿,不計較利益得失。
一場大醉後,躺在烏篷船裡,望着頭頂的星河,七尺身軀壓着另一條星河,灑脫之氣油然而生。
有人搖頭晃腦,如癡如醉。有人不禁看向了院子裡的小池,那裡生長着一簇簇火紅的蓮花,可惜池子太小。
紫陽居士擊掌道:“此詩立意之高遠,當為本朝近兩百年詩詞之巅峰。妙哉妙哉。”
他一連喝了三杯酒,以酒伴詩,快慰之極。
喝完,他雙眼明亮的凝視着許七安,“此詩可有名”
艹你嫖我一次還不夠老子沒有尊嚴的嗎許七安差點就想噴他一臉鹽汽水,沉聲道:“已有。”
紫陽居士有些失望,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喃喃自語,如癡如醉。
見差不多了,青州知府端起酒杯,奉承道:“巧了,布政使大人正欲在各衙門前院立戒碑,碑文未定,不知許大人可否賦詩一首”
此言一出,幾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了許七安。
紫陽居士既沒附和也沒阻止,笑而不語的看着小銅鑼。
一杯酒就想要我的詩,我不是那樣的人許七安歎息一聲:
“卑職随巡撫大人前往雲州查案,前途未蔔,憂心忡忡,哪有精力與心情寫詩抱歉了,幾位大人。”
青州的官員們頓時失望不已,青州知府一急,忙說:“許大人詩才驚豔,莫要推辭。”
許七安無奈搖頭,端杯飲酒。
紫陽居士略一沉思,取下大拇指戴着的玉扳指,沉聲道:“雲州匪患嚴重,此行的确危險。甯宴,這枚玉扳指你收好,本官佩戴多年,以浩然正氣溫養,可辟邪。”
許七安目光頓時落在扳指上,隐約看見清氣一閃即逝,想起了褚采薇曾經說過的一席話。
世間有三種法器:一種是司天監陣師煉制;一種是機緣巧合之下,自然孕育;最後一種是沾染了高品強者的氣息,日積月累,具備一定的神異。
這玉扳指就是第三種。
大佬,今晚别把我當人許七安慌忙接過,慎重的收入懷中,沉吟一下,道:“不知怎麼回事,忽然靈思泉湧,偶得了一首詩。”
不是說沒心情寫詩嗎衆官員茫然的看着他,幾秒後,漸漸有了明悟,于是眼神古怪了許多,但默契的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