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擺擺手:“此人不值一提,朕先回宮了,明日再來與國師打坐悟道。”
他擺駕回宮,收到許七安已在禦書房等待的消息,仍沒有即刻過去,一番精細的沐浴後,終于姗姗來遲。
禦書房内。
許七安朗聲道:“卑職拜見陛下。”
元景帝目光銳利的盯着他,沒提脫胎丸之事,也沒誇贊這個銅鑼在雲州立下的功勞,直截了當的說道:
“前些日子,福妃墜閣身亡,此案背後另有隐情,朕給你三天時間,查清此案。否則,嚴懲不貸。”
許七安立刻作揖,九十度彎腰不起,高呼道:“請陛下賜死。”
第235章
恒遠:三号,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元景帝噎了一下,他沒料到許七安竟是這樣的答複。
每次被他刁難,就高呼着“臣乞骸骨”是官場老油條的風格。誰料,這小銅鑼更幹脆利索,竟求死。
元景帝臉色刷的陰沉下去,上位者喜歡說重話來彰顯威嚴,上至皇帝,下至縣令,都喜歡說:給朕本官如何如何,否則叫你怎樣怎樣。
這本沒什麼,畢竟尊卑有别,臣子和下人隻能受着,乖乖領命。
沒想到,這個銅鑼竟然給頂回來了,頂的元景帝一陣難受。
尤其看着變化巨大的許銅鑼,元景帝心裡更不高興了,同時感慨脫胎丸不愧是百年罕見的靈丹妙藥。
監正一甲子也才煉出三粒。
元景帝厲聲道:“許七安,你以為朕不會殺你”
元景帝在位三十六年,帝王威嚴極盛,禦書房内的空氣仿佛降低了些許,幾名宦官立刻低頭,不敢仰視龍顔。
能在皇帝面前,泰然自若的隻有魏淵。
許七安當然不會繼續頂撞,心裡不慌,一改剛才沖拳出擊的風采,變的唯唯諾諾,道:
“陛下恕罪,卑職在雲州保護巡撫大人,與叛軍戮戰,斬敵兩名人。
卑職在雲州嘔心瀝血,破了布政使宋長輔勾結巫神教一案,還都指揮使楊川南清白。
“以上種種俱微不足道,卑職絕對不會拿出來邀功。至于桑泊案和平陽郡主案,卑職早就忘了,絕不會舊事重提。
“隻是卑職元氣大傷,神思衰竭,醒來之後便時常頭疼,實在無力為陛下分憂啊。”
元景帝盯着他,一時間竟說不出狠話。
這小銅鑼故意扯一大堆的案子來凸顯自己的功勞,先把自己功臣的位置鞏固,再以身體不适來搪塞推脫,已經深谙朝堂官話的技巧了。
魏淵當即道:“陛下,許七安不過一個銅鑼,即使能力再強,但精氣神耗損嚴重,他的生死自然不足為惜,但耽誤了案情,讓福妃無法沉冤得雪,那才是大事。”
頓了頓,他看向許七安,道:“你且回去安心養傷,陛下不會差遣餓兵的。”
皇帝不差餓兵
元景帝看了魏淵一眼,略作沉吟,道:“許七安,司天監養神的方子要多少有多少。靈寶觀同樣不缺靈丹妙藥,你身體不适,朕可以賞你幾枚丹藥。
“你在雲州的功勞,朕記在心裡,有意封你為子爵。皇恩浩蕩,莫要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