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佛門的一個典故。”魏淵看了眼對周遭事物視若無睹的許鈴音,淡淡道:
“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傳說佛陀手中有一座山,叫須彌山,那是他的道場,不管他走到哪裡,道場就在哪裡。”
楊硯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山海關戰役,想起了佛門高僧運輸軍隊的景象,恍然道:“掌中佛國”
魏淵颔首:“金缽裡,就藏着一座山。”
“淨思,你進山,坐鎮第二關。”度厄大師吩咐道。
穿青色納衣的俊秀和尚起身,雙手合十行禮,而後,衆目睽睽之下,當着無數人的面,踏入了金缽。
下一刻,那副展開在高空中的畫卷,多了一位登山的年輕和尚。
他不緊不慢的攀登台階,來到山腰,盤膝而坐。
一道道金光自高空灑下,彙聚在他身上,頃刻間,他體表覆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整個人宛如黃金澆鑄。
“原來這個世界真有須彌芥子啊。”許七安咋舌。
背對着他的楊千幻颔首道:“須彌芥子,又稱掌中佛國,不過,這應該是個無主的世界,藏于金缽之中。
“若是有主的“佛國”,那麼勝負就在它主人的一念之間,這還算公平。”
褚采薇把一袋糕點塞到他懷裡,嬌聲道:“許甯宴,去吧,爬山的路上吃。”
“謝謝,不餓。”許七安婉拒。
身後,一群白衣術士鼓舞道:“去吧,許公子,雖然不知道監正老師為什麼選擇你,但老師一定有他的道理。”
“一定要凱旋啊,許公子。”
能不能凱旋再說吧,這麼好的機會,當着全京城的面,我先把這波逼裝了許七安拍了拍楊千幻的肩膀,說道:
“楊師兄,今日過後,你會明白,什麼叫做人前顯聖”
場外,一座酒樓的樓頂,青衫劍客楚元缜與魁梧的大光頭恒遠并肩而立,望着金光璀璨的淨思小和尚,狀元郎“啧”了一聲:
“金光鑄體,這須彌世界增強了淨思的金剛之體,以許甯宴現在的實力,不可能斬斷。”
恒遠心情有些複雜,按理說,他是佛門弟子,本該站在佛門這邊。可他同時也是大奉人士,且出戰的是許大善人。
“對了,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沒收到我的傳書”楚元缜問道。
“金蓮道長屏蔽了。”恒遠說。
今早,楚元缜來找他結伴“看戲”,順帶問起昨夜傳書的事,兩人對了口供後,一緻認為是金蓮道長屏蔽了四号。
“我知道是金蓮道長屏蔽我的傳書,可是,為什麼”楚元缜表示不解。
“金蓮道長不想你說出許七安代表司天監鬥法”
“呵,你覺得有道理嗎”楚元缜哂笑道。
“沒道理。”恒遠搖頭。
“我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楚元缜沉吟道,他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說道:
“你在三楊驿站待了三天,可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