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許七安把魏淵分析的“一箭三雕”說給許二郎聽,于是,牢房裡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原來如此,原來此案背後竟有如此複雜的脈絡,我,我完了”許二郎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不知道是因為脫身無望,還是因為自己的分析過于膚淺,這與他自認為的王者段位不相符。
“放心,大哥會努力救你出來的。”許七安這樣安慰。
此處是刑部地牢,不适合說太多。
許新年慘笑一聲。
告别許新年,許七安離開刑部衙門,打算回家一趟,安撫妹妹和嬸嬸,大半天過去,他一直在外奔波,家裡兩位女眷恐怕擔驚受怕到現在。
遠遠的,聽見廳内傳來嬸嬸的哭聲:“大郎怎麼還沒回來,二郎被關進刑部,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好歹給個準信兒”
許玲月安慰道:“娘,大哥肯定在奔走,疏通關系,你别急,等黃昏散值了,大哥回來會告訴您的。”
“那還要等多久,娘現在每過一刻鐘,都是煎熬。”嬸嬸嘤嘤嘤的哭起來:
“你沒聽你爹說麼,大郎去刑部求人,非但沒見到二郎,還被羞辱了一番。”
接着,是許平志的歎息聲。
嬸嬸雖然小心眼,一把年紀還自以為小可愛,但沒在這時候辱罵二叔無能,救不了兒子,這大概就是二叔那麼寵嬸嬸的原因了許七安突然發現了這個以前沒注意到的細節。
“咳咳”
許七安一邊進入内廷,一邊咳嗽,吸引家人注意。
明明剛才還很鎮定的許玲月,眼裡瞬間蓄滿淚水,望着許七安,無語凝噎。
見狀,許七安隻好先安撫她,拍拍她香肩:“别擔心。”
許玲月柔柔的喊:“大哥”
然後就被嬸嬸高分貝的聲音遮蓋住,她眼睛霍然亮起,拽住許七安的袖子,期待又緊張的看着他。哭道:
“甯宴,二郎他,他怎麼樣了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家裡隻有你能救他。”
許平志唉聲歎氣。
“我見到二郎了,他很好,沒受什麼傷。”許七安拍拍嬸嬸的小手,又拍拍妹子的小手,安慰道。
嬸嬸不信,明豔的眼波凝視着侄兒,抽了抽鼻子:“大郎,你可不要騙我。”
許七安不理嬸嬸,看向二叔,低聲道:“用了些非常規手段,我綁架了孫尚書的嫡子。”
許平志臉色大變:“甯宴,你壞規矩了。”
“放心吧,他沒證據。而且,我也沒讓他幫二郎脫罪,那樣太難了,反而容易讓事情脫離掌控。我隻是讓他不得動刑。對于孫尚書來說,這是可以做到的小事。而相比起魚死網破,他更在乎嫡子的性命。”
雖然是壞了規矩,但尺度把握的好,就能讓事情影響降到最低。
況且,孫尚書确實沒證據,人又不是他許七安抓的。司天監的望氣術更不怕。
平陽郡主案裡,譽王就是沒有證據,女兒無故失蹤,他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當然,事發之後,梁黨付出的代價是滿門抄斬。
隻要效果好,就算是寫在大奉律法裡的規矩,也有人铤而走險,更何況是潛規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