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傳來,趙鯉的小紙人被拎起來打量。
趙鯉看見了一張男人的臉。
尚算英俊,但臉上有着日曬痕迹。
就算一身富貴打扮,也難以抹去他身上的某些特質。
男人皺着眉,打量紙人上紅色的紋路:“這是什麼?看着晦氣。”
鲛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是小八帶回來的。”
她說話時,聲音清脆。
男人不喜這怪異的紙人,随手揉成一團在掌心。
鲛人遺憾的哎了一聲。
男人對她道:“這東西不好。”
她便不再吱聲。
聽見男人的聲音道:“走吧,去廚房,我餓了。”
那鲛人頓時又再快樂起來:“好啊,我給夫君做飯。”
“今日我父親也來了。”
聽見男人提起父親,鲛人沉默了會,這才道:“那我多做點公公喜歡的菜。”
男人輕聲笑道:“魚兒真賢惠。”
鲛人又說了些什麼賢惠話,趙鯉沒再聽見。
揉成一團的紙人,被扔進了竈膛裡。
趙鯉眼前一紅,紙人被燒毀,聯系切斷了。
但這短短的幾段話,足夠趙鯉有了發現。
她試着聯系留在魯建興那裡的紙人,不意外的發現,那邊的紙人像是蒙着一層灰霧。
紙人的聯系,到底是有範圍限制的。
趙鯉并不氣餒,探手從後腰的革囊裡摸出一塊兩指寬的幹餅和一個小小的白紙燈籠。
幹餅是靖甯衛特制的,仿照了壓縮餅幹,加了人參粉。
有些微微發潮,難吃又廢牙。
趙鯉咬在嘴裡,用随身帶着的火折子點燃了燈籠。
從水生漁村到這孤島需要一夜航行。
已确定村民幹下喪盡天良之事,魯建興等人便可以開始抓捕行動。
趙鯉無須再去冒險,傳信回去後,便在此處等候大部隊登島與她彙合。
至于最麻煩的海上航線問題,在抓捕的村民中嚴刑逼供出一個願意做向導的應該不難。
一點火光亮起。